向晚

【玱柳】“你也不想” 续 下


相柳被玱玹锁在了朝云殿。



细细的铁链萦绕着灵力缠上了他的手腕,玱玹轻轻将他放在柔软的床上。



“从今以后,你就住在这里。”



相柳没有力气起身,更没力气挣扎,他只是抬起头,将手上的铁链扬起来,十分困惑的问:“你这是打算做什么?”



“我想做什么,难道不是一目了然吗?”玱玹抓住了那长长的链子,一把将斜躺在床上的人拉到自己的怀里。



“相柳大人,岂会不知?”



玱玹原本想的是,这不过是自己的一时兴起,等到自己玩腻了,便放他走。



所以他最初来的很勤,来了便将相柳往床上带。



相柳没有妖力,每日里被折腾的卧床不起。



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,玱玹忙了起来,隔几日才来一次。



奇怪的是,他不再单纯的一来便直奔主题,反而开始琢磨一些奇怪的爱好。



比如写字。



他喜欢握着相柳的手写字,一笔一划,耳鬓厮磨。相柳懒得费力气反抗,挂着锁链的手就顺从的握在玱玹手里,叮叮当当的声音跟着玱玹运笔的动作一直的响。



往往字没写几个,玱玹便揽着人的腰,把人往桌子上压。



相柳最初是十分抗拒的,刚习惯了床帏之事,玱玹便又想出这等下流的爱好。



相柳直恨不得用手腕上的铁链把玱玹勒死。



可他越是反抗,越是不愿,玱玹便越是来劲。



“你不愿吗?”他这样问着,语气里全是兴奋。



把相柳被铁链锁着的手抓起来,反制在身后,他便没有了挣扎的余地。



玱玹又捡起那只被搁置的毛笔,细细的蘸了上好的墨水,提笔,端详了相柳匀净的皮肉片刻,便落笔写起字来。



冰凉的笔尖游弋如吐着信子的蛇,相柳浑身紧绷着,羞辱的感受让他眼角发红。



玱玹写的很慢,写完了还凑上去,轻轻吹了吹。



“玱玹”



玱玹念着他写下的这两个字,语气里都是不可自控的病态的喜悦。



“你是我的,你是我的。”



他在相柳的背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,就好像这个人变成了自己的所有物。



诡异的触感消停了,相柳终于呼出一口气。



“我不会是你的。”他这样说。



玱玹便又忽然发起疯来,掐着他的腰,毫无预兆的就弄进去。



激烈的动作毫无预兆的将相柳打个措手不及,于是声音便没能咽下。



这更激的玱玹发疯。



一场欢好,反而像施虐。



玱玹终于平静下来的时候,相柳便已然昏了过去。



泪水打湿了身下的宣纸,方写好的那几个字也被水迹晕开,玱玹却没扔。



端正的将那幅字写完,装裱好了,挂进御书房里。



一个个国之栋梁在这御书房向玱玹进言的时候,就都看着这幅好似端庄,实则晦暗无比的字。



玱玹觉得,这幅字就像自己心底里那隐而不发的无边黑暗,终于昭昭挂在了天日之下。



有臣子想献字把这受污的字换了,玱玹就只笑笑。




玱玹成为了西炎的王,又成为了黑帝。



为了走上这万人之上的位置,他矜矜业业的谋划,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助力。



各大世家的女儿娶了一个又一个,他待她们都很好,衣食住行都是上乘,却从不临幸。



世家之间,盘根错节。



多少老臣苦心劝谏,理由找的五花八门。



玱玹一律不听,什么后嗣,什么国运,无稽之谈。



神族寿命漫长,再说,能做这皇帝的世间又不是他一个。



说的烦了,玱玹便革了老头子的职,还提的,干脆杀了,慢慢的,也就无人敢说。



可痛快终究是一时的,老天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。



当相柳的冷言冷语开始叫他心痛的时候,那种全然的快意就没有了。



痛苦蔓延上来,一日胜似一日,比快意更抓人,只要看见相柳的脸,心就好像被谁捏在了手里



为什么还要来呢?玱玹有时这样问自己。问完了,他又立刻嘲笑自己,到了如今,要不要来已经不能由他自控。



他察觉自己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。



又很快明白,爱也会有瘾,而他,戒不掉了。



这一日,他又来到朝云殿,看着正独自坐在月光下喝酒的相柳,玱玹忽然觉得心里的苍凉像被风刮过的原野一样,蔓延不止。



你不是爱小夭吗?相柳曾这样问他,他也这样问自己。爱难道是如此轻易便可以转变的吗,那为何自己又要明知痛苦,偏偏爱上不该爱的人。



他第一次和相柳平和的坐在一起,喝酒,聊天。



或许是月色特别醉人,玱玹很快便陷入了醉酒的朦胧里。



于是往常说不出口的话,变得轻易起来。



“可以就这样陪着我,稍微的,给我些许的喜欢吗?”



他说出口,自己都愣了。



凭什么呢,自己带给相柳的,哪有半分的快乐,他凭什么喜欢自己,真是可笑。



可是相柳说:“好”。



月色之下,他冷淡的脸美的过分,原本不值得信的话,也让人想信。



玱玹是个聪明人,却一时看不出来,相柳的谎言。


相柳不如玱玹聪明,却看得出来,玱玹的弥足深陷,情难自已。


先爱上的人,终究是要输的。


玱玹被虚假的幸福冲昏了头,相柳主动的亲他,将从前不肯给的主动和好脸色一起给了他,轻柔的拥抱,肢体的交缠,让玱玹相信了自己是有希望的。


于是他终于松了口,让小夭来见相柳。


小夭站在朝云殿外,手指被自己捏的生疼,玱玹就在门口看着她。


“去吧小夭,他想见你。”


“哥哥,你会后悔吗?”小夭背对着他,突然没头没尾的来了这么一句。


玱玹道:“你指什么?”


小夭就不说话了,推门进去。


玱玹心想,强迫他,把他关起来吗,我都不会后悔,没有开始,怎会有结果呢。可若今日,自己的决定是错的话……也不必后悔。


他也想,去验证一个缥缈的幻想,一个不可能的可能。


小夭推开门,就看见了被锁链锁在床上的相柳,他穿着很宽松的衣服,身上斑斑点点的都是青紫的伤痕。


像一个被关在笼子里的猫,可他原该是猛兽。


相柳朝她伸出手,长长的锁链便哗哗作响,那是尊严被杀死的声音。


“小夭,别光顾着哭,我好不容易见到你。”


相柳温柔的开口的时候,小夭才察觉自己脸上冰冷的泪水,已如断线的珠子。


相柳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发,眼睛里的柔情浸在清冷的脸上,像冬日江上的雾。


朦胧的让人心醉。


“我需要解药”他说。


“我去帮你寻”小夭回答的坚定。


“不,玱玹不会给你那种机会的”


“那怎么办?”


“给我一点你的血。”相柳抓着小夭的手,一口咬破了那纤细的手腕。


妖力随着神族的血液,又升腾在他的身体里。


相柳带着小夭冲出了皇城。


可刚到门口,便遇上了从朝堂赶来的玱玹。


“陛下来的可真是快。”相柳将小夭推到身后,冷冷的说。


玱玹来的自然快,早朝方开始,第一位大臣的话刚说了一半便被打断,玱玹提起剑什么也没说便冲到这里。


“相柳,回去吧,你走不了。”玱玹一点点走近他,循循善诱的劝。


相柳飞快的出刀,冰冷的刀刃毫不留情的刺入他的身体。


玱玹吐出一口血,脸上的表情半分不变。


相柳歪头:“看在小夭的面子上,留你一命。我今日能不能走,不由你说了算。玱玹,别逼我再动手,我可不会心疼你。”


玱玹将剑丢在脚下,却是半步也不退:“上了这个赌桌,我的心就押在了你的手里。你当然不会心疼我,我也自然没有半分赢的机会。但是没关系,你走不了。”


玱玹抵着刀尖,向前走去。刀刃一点点没入他的身体,直到他终于伸出手,抓住了相柳。四溢的鲜血将淡蓝的衣袍染的红艳艳的。


相柳也一时怔住。


“哥哥!”小夭哭成了泪人,嘶吼着喊他,可他不为所动。


“开阵!”玱玹大喊,唇角又溢出血来。


淡蓝的光大盛,相柳那点刚拿回的妖力,又被收的一点不剩。


“我不求你爱我,相柳,我当然知道自己不配被你爱。”玱玹一边说一边恍然觉得那冰冷的刀一刀一刀捅进自己的心里,将自己那冰冷的心肝肺都搅和的疼痛不已。


原来爱一个人,要到两败俱伤的田地,是这般痛的吗。


可不能,玱玹也做不到放手。


小夭被潇潇按着带走了,玱玹咬牙拔出刀。


相柳被法阵压制着,仍高抬着头,死死盯着玱玹:“你我终会有一日,生死不相见。”


小夭被带走之前的话犹在耳边:“你爱一个人,便必须要得到吗?”


玱玹想,不想得到,怎么算爱呢?


“那我只盼,那一天来的晚些。”

  

  

彩蛋怀孕生子预警!!雷者勿入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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