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晚

【玹柳】师尊他修无情道 1


偏执腹黑徒弟x断情绝爱师尊

  


“这是我的东西!还给我!”


人群之中忽而传来一声悲喝。


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小叫花子被一群顽劣的小孩围在中间,他被拉着拽着,狠狠的踩在脚下。


脏兮兮的小手紧紧拽着那抢走他东西之人的衣袍,四周的小孩的拳脚一股脑的落在他的身上。


“打他!狠狠的打。”为首的小孩身量最高,胖乎乎的像个石头墩子,他手里拿着一只鲜红的花,趾高气昂的下令。话刚说完他便一脚踹过去,将人群中的小孩踹的仰面朝天。


“我拿了的东西便是我的,你一个小叫花子怎么配拿这么好的东西,谁知道是不是偷得。”小胖子看着手中的花得意洋洋的说。


四周的小跟班们一叠声的迎合道:“就是,你怎么配!”


小胖子走上前,将黑乎乎的鞋底踩在了小叫花子的脸上,用力的碾了碾,那饱经蹂躏的眼眶瞬时渗出血来。


又有人狠狠的踹在他的身上,疼痛太多了便逐渐被麻木取代,只余下些无力的悲哀。


“小叫花子” “你怎么配?” “贱民”  “比我家的狗都低贱。” “只怕是哪个娼妓生出的小杂种。”


恶意的话语转着圈的萦绕在耳边。


小叫花子眼里含了泪,显不出一块好皮肉的手紧紧的攥在了身侧。


“那是,我的,东西!”他声嘶力竭的喊了出来,身上忽然迸发出一团强大的灵力,将四周的小孩子震的七倒八歪。


“这是我娘给我的若木花,你们才不配拿。”小叫花子颤巍巍的站起来,又立刻被双腿的剧痛狠狠的掼在了地上。


他索性不再尝试站起来,跪在地上,一点,一点的爬过去,将那朵落在地上的花小心的捡了起来,攥在手里。


失而复得的喜悦沾着偏执的疯狂之色出现在他的脸上。


四周的小孩看着这瘦弱的小叫花子脸上的神色也害怕起来。


“疯子!”小胖子低声骂了一句,扭头便要跑。


那肥肉颤颤的脸被惊恐的表情挤在一起,跑了没几步,小腿的剧痛一下子将他摔在了地上,他高声痛呼着发觉自己两条腿都不能动了。


那小叫花子此刻站了起来,手中花茎缠绕的若木花浮在空中,殷红如血。


小胖子忽然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惧,他两股颤颤的往后挪着,看着眼前人泛红的眼,像看见了索命的鬼。


那浑身伤痕的小孩,拖着一瘸一拐的腿,一点一点的挪过去。


手上的若木花隐隐约约的泛着光。


“你弄脏了它,便拿你的血洗一洗吧。”


青紫的手高高扬起,猛的将手中泛着光的花插进了小胖子的心口。


殷红的血迸射出来,溅的他一身都是。


他感到,这血是温热的。


“还有,我叫玱玹,不叫小叫花子,我的母亲是若水族的族长,不是娼妓!”


小胖子双目圆睁,口中不停的溢出鲜血,好像想说些什么,却再没机会说出口了。


玱玹木着脸把若木花拔了出来,彻底了断了这人的最后一口气。


他幽魂一般晃悠在无人的街道上,不知过了多久,不知在哪个街头,忽然就被四五个男人堵在了墙角。


巨大的黑影,将瘦弱的少年笼罩在里面,像要吞噬人的地狱张开了嘴。


“就是他,杀了我的儿子!”中年男人目眦欲裂的看着玱玹。


玱玹麻木的站着,心里却并不恐惧,他想就死在这里似乎也不错,从母亲死去的那一刻开始,从小夭被送走的那一刻开始,他的人生便再没了一丝温暖。


一个狠厉的巴掌落在他瘦小的脸上,便几乎将他扇飞出去。


玱玹垂在地上的左手,被踩在了脚下,骨头碎裂的声音就清晰的回荡在他的耳边。


他紧紧的把拿着花的手藏在怀里,不敢露出一星半点。


拳头和脚落在他的脸上,身上,他感觉自己全身上下哪里都是痛的,热的。


又是一脚踹过来,玱玹感觉自己肋骨好像是断掉了,戳在自己心口,尖锐的疼。

他们还在打,玱玹觉得自己视线已经模糊了起来,应该再过不久,就能去见自己的母亲了。


“他怀里藏着什么东西?”


可忽然有人这么问。


为首的男人,走了过去,用力掰开玱玹护在怀里的手,将那朵鲜红的花拿了出来。


玱玹手指被掰断了都不肯放手,被一脚踹开了好远。


“什么破玩意,也当个宝贝。”


男人呸了一声,将若木花踩在脚下。


玱玹嘶吼着朝他撞过去,又被踹开,脸上,身上,满是鲜血。


他再没有爬起来的力气了。


就要死在这儿了吗?


母亲的若木花,也护不住。


绝望铺天盖地袭来的时候,玱玹的视线里忽然出现了一道雪白的身影。


那人提着一个冰似的弯刀走过来,好像一片雪花落在地上。


他挥刀,银色的发丝便飘扬起来。


那几个男人还来不及看见是谁动手,便断了腿,嚎叫着倒在了地上。


雪花般的男人走近了玱玹,将地上那脏污了的若木花捡起来,递给了他。


“自己的东西,收好。”


玱玹蜷缩在地上,往上望去,月亮是圆的,映着前面的身影,好似融为了一体。


可人世间千万年流转的月光,也比不上这人面庞皎洁柔美,桃花眼,浅樱色的唇,冷漠的神情,却无端的让人觉得艳,是透着冷的艳,像雪中白梅。


拿着若木花的那只手是素白的,映着月的辉光,干净的让玱玹简直不敢触碰。


好像是有形的月光,落在人间,照在了他这抹脏污的泥淖之上,直让玱玹自惭形秽。


玱玹犹豫着伸出手去,接住了若木花。


眼睛却直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人,好像无边黑暗里的人,终于望见了一束光。


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玱玹忍不住问。


“相柳。”他倒无意隐瞒。


相柳扔给玱玹一把匕首,转身走了。


“这些人,就交给你处理。”


玱玹紧紧握住了那把匕首,将它一遍又一遍的捅进那些人的心脏,温热的血一股股的喷溅在他的身上,脸上。


可他恍若未觉。


男人的哀嚎不断的响起,相柳回头看了一眼。


那小小的少年像地狱爬出来的索命厉鬼满身的血,刀刀狠厉。


相柳没看到的是,他转过身后,玱玹的视线便一直锁在了他的身上。


“相柳。”他低声念着,将染满鲜血的匕首抱在自己的怀里。


辰荣山九曲十八弯,几千级的台阶,


洪江便是在山门口捡到的玱玹。


他两条腿都断着,也不知是怎么上的山。


身后的台阶上,洋洋洒洒的都是他的血。


他几乎要昏死过去,可仍然倔强的要往上爬,似乎眼前的山门,是他命里不得不过的坎。


“你想进辰荣山吗?”洪江问他。


“想!”他回答的坚定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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